白浪一怔,“你这是什么话?”
林大先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,“字面意思咯。”
潘春敲开房门,见屋里没人,蹑手蹑脚跑到梅子渊床边,扯了扯他的被角,“喂,醒醒!”
梅子渊哪里睡得着,只是闭着眼罢了,说话的声音像蚊子哼哼,“你来了。”
“至于吗,把你疼成这样?”潘春难以置信瞅了他一眼,“熊四呢?”
梅子渊半躺半靠在床上,闷闷一声,“去熬药了。”
“行了,你也不用替我遭罪了,伤还是我自己来养吧。”潘春松了一口气,从怀里掏出女娲伏羲交尾像来,“该办的事儿我都办完了,再有三天船就到天津卫了,我又不是你,回头上了岸跟户部交接别穿帮了,咱俩赶紧想办法换回来。”
梅子渊马上睁大眼,第一反应是换回来就不会这么疼了,可再一想,又觉自己连个疼都挨不住,竟连个女子都不如。
这几日他时不时会梦见龙王庙中的片段,那个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的女子,那把淌着血的刀。
现在自己就在她的身体里,方才知道伤口竟是那么痛,战无不胜也是需要代价的。
潘春见他不说话便是默认了,朝床一瞥,“你躺下。”
“你要干嘛?”梅子渊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潘春按着他的肩头强行让他躺平,又把那件玉雕小像摆在他额头上,琢磨着:“咱俩头一回换,我是躺在地下的,我有印象。当时这个东西好像砸着你了,而第二次咱俩换回来,是夜里,我记得那个时候,也是你我二人同时去捡什么东西,如今这么一想,估计就是它了。这回,咱俩手指一碰上去就变回来了。所以我想,这东西是不是也讲究个方式方法,没准下次再换,就不是碰指头了,而是”
梅子渊摸着放在他额头上玉像,有些懵:“而是什么?”
“我也不知道,反正多试试吧,总之咱俩变成这样,肯定是因为它。”说完她忽然弯下腰,把自己的额头抵在玉像上,也就间接抵在了梅子渊的额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