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春愣住,“什么意思?”
“啧,梅大人!您装什么糊涂啊!”王德海目光左右一扫,小声凑到潘春跟前说道:“哈苏图这次派了亲儿子来,就是为了向陛下示好,寻求合作的机会。咱们助他统一漠北,哈苏图必然会出兵牵制九边,将太后的势力抽离京中。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为皇后发丧,哈苏弥连上京的大门都进不来,岂不白白浪费机会?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?!”王德海简直都要不认识梅子渊了,“错过这次机会,再想扳到太后就难了!”
潘春摸摸鼻子,表示不解,“可他们明年也会来啊。”
“可太后明年不会病在赫古塔啊!”
“太后病了?”潘春越发听不懂了。
往日一点就通的梅大状元,今日就跟猪油蒙了心一样,王德海急得两眼都快冒出火来,“这几日您不在京中有所不知。太后几日前去赫古塔祈福,突然得了急病。跟去的太医说得个十日八日才能动身回宫。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!您是陛下的心腹,大晟万千学子的表率,只要您在朝拜宴上带头请奏,陛下亲政指日可待。”
“请奏?我请什么奏?”潘春眯起眼,想不明白其中逻辑,“再说了,堂堂大晟的皇帝,亲不亲政怎么还要求一个狗鞑子帮忙?”
“哎呀我的梅大人啊!权位之争历来只看结果不重手段。当初太后不也是仗着九边的军权才垂帘听政的吗?这次您只要请奏延办皇后的葬礼,哈苏弥就能顺利进京,陛下可尽快达成与鞑靼七部的合作,到时候让哈苏图派兵牵制九边,咱们趁机将陈氏一党的势力赶出京城,太后就是笼中之雀!”
潘春用自己有限的人生阅历思考了一番,问了王德海一个问题,“狗鞑子出兵九边不应该叫侵犯我大晟疆土吗?”
王德海愣住,目光有些慌乱,“梅大人,侵犯也好牵制也罢,只要陛下能亲政,与鞑靼人合作未尝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