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夫人收起笑意,十分严肃地拉过梅子渊的胳膊,“娘自认不是个□□的母亲,从不因权势门第逼你讨个不喜欢的媳妇,可你倒好,一颗心挂在那个孟思雨身上生生拖到今日!如今她已入宫,你再不赶紧讨个媳妇,难不成还想给陛下戴绿帽子?”
“娘!”梅子渊有些不耐烦,“莫要胡言。”
街上传来一阵炮竹声,紧接着锣鼓喧天,人声鼎沸,国丧期间不奏喜乐,除了封妃。孟家与梅府就隔一条街,梅夫人一算时辰,就知那是送孟思雨进宫的凤辇。
她脸上顿时变了色,“今日你要是敢踏出这门口一步,娘就死给你看!”
本以为目睹多年爱慕的女子嫁给别人,儿子会奔到街上悲痛地看着孟思雨落泪。可梅子渊脸上并无什么出格的表情,甚至可以说得上毫无波澜。
就连他自己也很奇怪,心中年少时酸涩的情感不知何时荡然无存,如今看到她嫁人,心中不是难舍,而是担忧。
后宫妃嫔众多,却只有皇后一人诞下子嗣,小皇子才刚半岁,也不知她这个继后难不难当。
梅夫人见他莫名的平静,于是趁机敲打他道:“娶妻娶贤,娘也不要求你娶个天仙,就给我领个人品好,性格好,能生养的回来就行。”
一旁默默吃花生的尹冬冬忽然开口:“我看潘帮主就挺好的。”
“谁?”梅夫人急忙回头,望着尹冬冬一本正经道:“哪个潘帮主?多大了?家住哪里?父母是做什么的?”
尹冬冬放下手里的花生,正琢磨着先从哪一点回答她,梅子渊先出了声,“就是那晚跟我回府的姑娘。”
那姑娘给她留了个好印象,到现在梅夫人都记得那姑娘坐在偏厅喝茶时端庄的样子,举手投足间有种此曾相识的熟悉。
戚言笙送聪哥儿去院子里玩耍,回来正好听见这最后一句。
那日潘春跟天武卫闹出好大一番动静,戚言笙也从左青那里听了些,忍不住打趣道:“尹冬冬你还真敢想,那可是漕河第一帮的帮主,你这莽汉娶了到罢,子渊他可是状元,取个什么样的女子也不能娶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