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四掰开潘世海的手,认为这个法子不妥,“那你应该让他喝药才对!我可不敢保证帮主喝完后,第一个进屋的就是老白,万一要是那梅子渊拍门呢?帮主现在还求他救秋娘呢,总不能不让他进门吧?到时候把梅子渊放进去,岂不是要气死老白!”
潘世海怔住,觉得熊四说得有理,“那我把药下到白浪碗里,时辰到了你再把帮主叫过去,这就保险了。”
熊四摇头,“我不干。”
潘世海瞪眼,“为什么?”
“我可不敢保证帮主一定会过去!现在不是在青安帮,这荒郊野外的遇上仙人跳怎么办?”熊四越想越生气,“海哥,再说这事儿也不是这么个帮法,不管你药了老白还是药了帮主,药劲儿散了以后怎么办?帮主那脾气,要是翻了脸还不卸了老白一条腿?老白那脾气,清醒过来还不当场给自己一剑。反正我觉得下药不对,就算非走到那一步,也得回总堂再说。”
潘世海琢磨起来,好像是这么个道理,“是我糊涂了。”他拍拍熊四的肩膀,叹道:“怪不得帮主稀罕你,心真细。”
熊四送了他一个白眼,将白纸包扔到树下的雪堆里,两人回屋继续喝酒。
两人刚走,后厨突然跑出来一个伙计,今晚客多,白日存的水竟然都使完了。
他拎着一只铁壶,掀开院里的水缸,果然冻得瓷实,无奈之下,只好抄起手里的瓢,去树下的雪堆里舀了几瓢雪。
连日行船,大伙酒足饭饱之后都困得厉害,潘春喝了不少酒,头越来越晕。
梅子渊不擅饮酒,心里又记挂着秋娘的事,喝的要少一些。
见潘春两颊绯红,冲老板招了招手,“劳驾,沏壶醒酒茶来。”
后厨很快跑出个伙计,他抱着茶壶掀开盖子,本想把茶包扔进去,却发现壶里飘着一张纸。
“你愣着干什么!赶紧给客人送茶啊!”
老板在柜台上一声吼,伙计飞快地把纸捞出来扔掉,塞进茶包就把壶放到梅子渊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