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夫人狠狠瞪了梅正平一眼,不满他这么容易就让孟思雨上车,但自己又开不了口赶人下去,只好一路憋着气,不跟梅正平说话。
可她越想越难受,孟思雨这次若是见了子渊,自然不肯轻易回去,梅家媳妇她是当定了。
儿子心悦她许多年,等来等去,等到人家甩了他去攀了高枝。
谁知高枝折了,竟然不要脸地回头再贴自己儿子。
虽然知道这些事孟思雨做不了主,但对梅夫人来说,孟思雨也不是个好人了。
何况她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,别家在乎名声,梅家就不在乎了吗?
梅夫人越想越不甘,忍不住掐了一把梅正平的大腿,以泄心头这口撒不出去的恶气。
“你掐我做什么?”梅正平疼地立马捂住腿,委屈道:“我又惹夫人哪里不快了?”
“你哪里都让我不快!”梅夫人白了他一眼,回眸时正巧碰上孟思雨那双眸含泪的眼,又掐了下梅正平另一条腿。
“哎呀!疼疼疼!”梅正平蓦地跳起来,“你到底是怎么了嘛!你们女人真是”
但一对上夫人那双怒气腾腾的眼,梅正平瞬间萎了,拍拍大腿默默坐了回去。
越往通州,路上逃难的人越多,潘春把马鞭越抽越快,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。
梅子渊按潘春所问,正向她解释金州卫所运粮的路径,“据说二十年前那场大战十分惨烈,现在金州连渔船都少了,听说是午夜船行金州湾,至今都能听见鬼哭。”
“不过因为地理位置好,金州除了抗击海寇,平时无甚险情,金州卫所守军也是最少,毕竟那里太往东又靠海,一般人打不到哪儿,军粮也不直接往那儿运,都是先运到宣府,再由宣府分过去一些。宣府是京城的北大门,驻军多守卫也严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