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子渊担忧地看着熊四,“他到底怎样了?”
林大先晃着脑袋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,然后道:“一魄出体,现在还不知缺的是什么,等醒过来再说吧。”
潘春十分了解林大先的行医风格,走到床前替熊四掖了掖被角,静静坐在床边不再多问。
屋子里静的只剩林大先翻纸蘸笔的声音,梅子渊掐着手心,摩挲着潘春当初救他时留下的伤疤。
潘春思索片刻,打算就漕船的去向跟梅子渊商量一番,不料梅子渊先开了口。
“我最后一次见孟思雨是去年九月。母亲本想去孟府提亲,结果看到了太后发给她的菊宴帖子。那时皇后病重时日无多,宫里借初九赏菊的由头请了十几位世家女进宫让陛下相看,孟家便以此为由拒了母亲。”
梅子渊顿了一顿,继续道,“我曾爱慕过她,从年少时的一见钟情,到她守完三年孝期,又从中了状元能与孟家般配,到提了三品有资格上门提亲,一共努力了六年。没想到终于登上那道台阶,她却要进宫。那日母亲回来,我不信她能做此选择,便约了她见面,想亲口问她愿不愿意舍弃一切与我逃离京城浪迹天涯。”
“她没同意?”潘春成功被勾起了好奇心,忍不住问了一嘴。
梅子渊嘴边浮起一丝苦笑,“她说若是被陛下选中,逃走便是抗旨不尊,孟家就会因她被降罪,或流放或杀头,她不能那样做。”
潘春忍不住替孟思雨扼腕,“人家说的也对。”
“所以,从那日起,我便与她说清,既然有缘无份,那不如此生不复相见,对谁都好。”
梅子渊说完复又低头摩挲着掌心的那道疤,潘春微微有些吃惊,“你怎么这么绝情,你这么说人家姑娘不伤心吗?”
梅子渊闷闷一声,“没有未来,又何苦纠缠。”
潘春瘪了下嘴,这事确实除了唏嘘一叹,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