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头揪着秋娘的头发把她拖到宋赟跟前,又补了一脚将她踹倒,这才站在宋赟身旁,趾高气昂地看着她。
宋赟入职大理寺没几日,虽然跟着寺正玄古下过大狱,可从未在地方见过命案重犯。
眼前这位女子身上已然没有一块好肉,最让他难忘的的还是那双眼,与大理寺狱中那些犯了案的官员不同,秋娘目中毫无光彩,满是死气。
宋赟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,他翻开卷宗,问了自己当初圈的几个疑点,不料秋娘从始至终一个字都不说,就像一做石像摆在那里,听不见也看不见。
牢头拿出鞭子又要向前抽,宋赟忙拦住他,“别打了!”
“大人,这贱妇杀夫家满门,你不抽她,她怎能招认?!”说完登时就甩了鞭子。
“住手!”宋赟突然有点恼,“我说别打了你听不见吗?人都成这样了,你们这不是屈打成招吗?”
牢头闷闷退了回来,收起鞭子站在一旁冲宋赟递了个冷眼。
地上的秋娘依旧毫无生气,宋赟坐了一会儿,又静静看了她一会儿,最终合上卷宗离开了大牢。
待东培聪回来,宋赟立刻询问了德县粮仓的状况,得知粮仓一切安好之后,便向他提了秋娘的案子,“东兄,既然德县粮仓无恙,我不便再打扰,明日就启程回京。既然都是进京,不如带着犯人邓余氏一起。”
宋赟是一个人逃难来的,东培聪正愁怎么安置人手送他回京,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是省了事儿,“也好,你们一同上路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于是第二日一早,宋赟雇了辆马车,带着两个差役和秋娘一同上了路。
两个差役押送犯人多年,还是头一次坐马车上京,一时有些受宠若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