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春一路不停地赶回临清,人进了总堂只歇了半盏茶的功夫,就赶去了县衙大牢。
“什么?!人不在?”潘春揪起牢头的衣领,一把将他摁到墙上,“你们竟敢偷着把人杀了?”
“没死!没死!”牢头急急摆手,“潘帮主您误会了!是京里突然来了个公文,让咱们把邓五的案子发到大理寺重审,咱们就把人交上去了!”
“你是说,秋娘去大理寺了?”潘春松了一口气,可转瞬一想京里现在比临清都乱,皇帝都自顾不暇了,大理寺还有人审案子吗?
潘春缓缓松了手,心中更不踏实了。
临清街上还是一派热闹景象,似乎无人知晓京城的消息,百姓的生活依旧。
潘春心事重重地回到总堂,大部分兄弟都在收拾行装,有人带着父母妻儿,有人甚至把家中老狗都带了出来,准备一同上路。
钱丰清点完帮中钱物,与白浪一起商看地图,推敲着哪处藏身最好。
见潘春进门,钱丰忙迎了上来,“阿春啊,你看既然不能往北,咱们不如现在顺着漕河南下,躲进湄州的娄山之中。娄山地势高险,山内有不少天然地下洞穴方便藏身,二十年前海战时,老帮主怕鞑靼人打下来,曾经带着兄弟去过。不如躲到那里,等外面仗打完了咱们再出来。”
潘春接过地图看了半晌,“不行。当年帮里就千余人,一个娄山自然是够住,现今帮中兄弟上万,不如躲的分散些,你多找几个地方,依分舵位置就近安置。你们先去,我得进京一趟。”
“进京?”钱丰一诧,“鞑靼人都要打过来了,你不跟我们南下,去京城干什么?”
“秋娘被送进大理寺了,”潘春深吸一口气,忧心道:“京城现下人心惶惶,秋娘这个时候被人押进大理寺,谁还管她死活?我不放心,得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