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拖家带口逐渐向总堂赶来的兄弟,潘春又觉得陈书泉也是可怜人。
他也有家小,虽不是个有担当的父母官,但这些年与他打交道,亦从未见他做过伤天害理之事。
潘春静静地看着他,目光平和的让陈书泉心里直发毛。
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让别人做出牺牲,不论是为了什么。
潘春淡淡地看了陈书泉一眼,“打仗我没见过,但是鞑靼人把通州粮仓炸了。”
她只说了这一句便起身上楼去睡觉,留陈书泉一个人在长桌旁,吓得半天回不过神。
宋赟一行一路北上,才出德县不久,天色就暗了下来。
马车上的秋娘面色青紫,唇角全是血痂干得厉害,宋赟一路在心中反复梳理这个案子的脉络,几乎可以肯定凶手不是她。
再看到秋娘这个模样,心中不忍。
见不远处有个客栈,宋赟放下车帘,对差役说:“今日就在这里歇了吧,我有些乏了。”
差役嘴上应着,心里却在嘀咕,京里的官就是身骄肉贵,离午饭吃完刚两个时辰,又要歇。
但歇息自然要比赶路好,四人很快拴马投店,坐下没多久,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车马声。
一队江湖打扮的大汉闯进店中,为首的把刀一扬,冲掌柜喊道:“这店我们包了,剩下的人都滚!”
堂中只有宋赟这一桌,两个差役见这群人气焰嚣张,登时支棱起来,抽出长刀怒目相对,“何方匪徒,如此蛮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