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。咳~”潘春抬脚迈进屋,“帮里怎么样?都安顿好了?”
“标号零、三、六的分舵南下藏在娄山,一、四、七躲入海蒲渊的水路中,二、五、八在氹湾,九则分撒与乡野中,便于联络和打探消息。”
潘春点点头,“我这几日看京城也无甚大事,待大军凯旋,行市正常之后,就让兄弟们回来。”
“嗯。”白浪应了一声,注视看着潘春不再说话。
潘春反倒有些不自在。
不知从何时开始,潘春对白浪有些莫名愧疚。
可自己跟白浪做了十年的兄弟,生死关头以命相托,从未亏欠过他什么,究竟愧疚什么潘春也说不清,总之有些事白浪不说破,她反倒松了口气。
心情莫名烦乱,潘春挠了挠头,屋内气氛尴尬起来。
楼下院中摆了台子,一位说书先生端着扇子坐了上去,潘春见机忙道:“去听会儿?”
“好啊。”白浪欣然起身,打开门跟在潘春身后下了楼。
天空忽然开始飘雪,雪花渐细密,一楼听书的人多了起来,挡住了走向戏台的石子路。
白浪向前一步拉潘春闪到一旁,在天井中停下。
一滴水珠打在额头上,说不清是天空中刚落下的雪化了,还是昨夜留在房檐上的那片。
白浪忽然拽了潘春袖子,心里忍了许久的,那些密集又潮湿的词语,又一次到了嘴边。
“阿春,我有话想与你说。”
不知是清晨的寒风穿过屋堂后变得柔润,还是说书先生的嗓音都有些悦耳,潘春扬起笑脸问,“什么话?”
“我有件东西…”
又有一片雪打在额上,白浪伸手拂去,顺势把手伸入怀中,将那只银梳握在掌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