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宽看看潘春又看看白浪,不由道:“你们不是来查陛下中毒之事的?”
“所以刚才那碗药是给明德帝的?”潘春不禁松了口气。
陈宽摸了把后脑勺,很快领悟道:“你们不知?我以为梅大人今日在南书房一整日,看出些端倪来。”
“你是说梅子渊还在里面?”潘春亮起来,扒拉开松枝,朝南书房探看。
“在里面呢。”陈宽也有点琢磨不透,“上午梅大人跟陛下吵吵了好一阵,梅大人出来了一趟,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被天武卫押了回去。”
白浪忽然问道:“刚才那碗药是给明德帝的?听你的意思,皇帝已经不是第一次喝了。”
陈宽道:“已经有些日子了。自从初五闹了那么一出,明德帝就落了个睡不着觉的毛病。每晚入睡前需要喝一碗安神汤。”
白浪若有所思道:“银夔倒是有安神之效,只是分量拿捏不好就成了毒。”
陈宽却冷笑一声,“还拿捏?摆明了就是想毒死他呗!”
潘春越发糊涂,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们是江湖人,自然看不明白宫里这些争斗。”陈宽颇为感慨道:“明德帝自幼没有根基,是个空壳皇帝,大晟这二十年一直是太后说了算。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亲政的机会,陛下就把皇宫的内卫换了一大半。但当皇帝可不是过家家,他把姓陈的全撵了出去,大内便空出许多位置。一时间各路鼠蚁争相上位,正好给贼人留了空子。”
说完他朝左边努努嘴,“你看左边这队天武卫,全是新招的,连家世都未摸清就匆忙上岗,里面好几个都是鞑子的暗卫。我查了好几日,总算看出些苗头。”
潘春挨着陈宽,仔细看着左右两队天武卫。陈宽继续道:“明德帝自从开始喝药,人就变的愈发暴躁,今日抓不找陈士诚的家小,抓了陈家一圈外戚,打算明日挂在奉天门外,逼陈士诚自裁。”
“宣府一战陈士诚不是胜了吗?”潘春十分不解,“皇帝脑子没毛病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