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谷福安已死,宫里的鞑靼奸细基本除尽,王承衡已经断了手脚。不过他曾经打过青安帮的主意,当时他想从应天把剩下的火药由海路运进京城,如今谷福安和潘春都被正法,王承衡一行人躲在御酒坊再无动作。”
明德帝转着手中的十八子,沉吟着,“海运之于漕运,量大,但速度并不快多少,且倾覆之后货物全毁,风险极高。如果王承衡要从应天运进京的是火药,那根本不需要动用青安帮,陆运至京城更快也更安全。”
王训抬头看向明德帝,“或许陆运太显眼,海上无关卡,能避开咱们的视线。”
明德帝摇摇头,“上次炸了半个通州的火药,也不过才四船硝石。王承衡能想到用青安帮,必然是千船起运。”
“一千船火药?”王训一惊,但转念一想,全大晟的硝石都用来制火药,恐怕也达不到这个数量。
王训猛地睁大眼,“陛下的意思是”
明德帝微微皱起眉头,“这次他们想运的恐怕不是火药,而是人。”
午时三刻,雨已停歇,但天未放晴,菜市口看斩首的百姓稀稀拉拉,没有几个。
潘春只觉半昏半醒间被人押到断头台旁,一旁的潘世坤忍不住叫了她一声,“潘帮主~,想不到咱俩斗了十年,最后竟落了个同年同月同日死。”
潘春眼皮都懒得掀。
“哼。”潘世坤碰了一鼻子灰,只得把头转回来,乱发落下遮住了垂下来的半面脸。
潘春见他那样反倒来了兴致,“你不后悔吗?”
“后悔什么?”潘世坤回过头来,对上她一双戏谑的眼,忽然明白潘春的意思,又把头别了回去。
“我要是你啊,”潘春跪久了有些撑不住,腰弯下来,“就不会报官,你应该直接来杀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