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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默了一瞬,才道:“嗯。”

宋赟觉察出他在有意回避,便从善如流地把头转了回来,不再多问。

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山石崩裂声,庙中一阵骚动,只见院门口的已经夺门而逃,坐在院子中间的还未来得及起身,一片流箭射了进来。

庙中顿时大乱,刚才跑不出去的突然掉头往观音殿里挤。

宋赟紧张地站了起来,紧紧抱着骨灰坛不知该往何处躲。

不断有人喊着“打过来了”“打过来了”,但究竟是谁要打过来,大军在哪儿,庙里的人一无所知,只有时不时砸进来的石块和流箭,一些无辜之人命丧当场。

老人亦抱紧孩子站了起来,但他腿上有伤,动作迟缓,想躲进殿里却被人挤了出来。

宋赟跟在老人身后不知所措,却见他向庙外凝视片刻回头对宋赟说:“这庙怕是守不住了,得想办法赶紧出去。”

“为何?”宋赟不解,“不过一间小小破庙,两军又不会在此处交战,再说现在外面正在打着,出去才真的危险。”

“你有所不知,”老人抱紧孩子,解释道:“今春雨水多,怀州附近的涣河水位暴涨,咱们背后这座矮山的另一面,就是涣水支流的下游。”

宋赟抬头望过去,这座观音殿确实依山而建。

老人接着道:“昨夜西边来的军队在庙前堪察许久,当时我还猜不透,方才那一声山崩,极有可能是他们炸了这山的北坡,要拦水淹城。而这矮山土质疏,一炸必然会塌。”

宋赟不禁对眼前这位白胡子老人刮目相看,“那咱们、咱们”

庙门口突然经过一队骑兵,外院的人更是拼命往观音殿里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