裤腿突然被人抓了一下,一阵凄厉的孩童啼哭声刺入耳中。
宋赟不受控制地垂下头,他见到了那个被老人扔出来的孩子,躺在他的脚边哭泣,
再一抬眼,观音庙已然成山。
看不到血,也听不到哭声,甚至连人的气息都没有。
他抱起脚下那个孩子,面对着这座不知该叫山还是叫冢的东西,一动不动。
陈士诚看着暴涨的涣水,信心大增,“陈轩这个老东西真是没白干三十年漕运总兵,这个法子果然好使,看来咱们明日一早攻城有望啊!”
陈太后脸上却毫无喜色,她将怀里睡着的小太子递给身旁的侍女,“禁军本就半数姓陈,除了这宜梁城要正经打上一打,剩下的找陈轩他们去劝降即可,哀家只是担心京城。”
说起这个陈士诚也想不明白,“王承基这个小兔崽子有点本事,京城封了多日,一点消息都没有。听说”他瞄了一眼太后的脸色,换了个词道:“听说他这些年养了一万死士,此刻全数突袭进京。京中虽有十万禁军,但多数都屯兵京郊,我听京郊大营那边传的消息说,封城前,城中最多不到两万禁军。”
陈太后垂眸,“两万对一万,胜算亦颇大。”
“可这种规模的城中战,无论输赢都用不了十几天。我就怕是”
陈太后心头一颤,“你是说,衡儿会屠城?”
陈士诚不敢再说下去,“现在说什么都是猜,还是攻进京城看了再说吧。不过太后,倘若明麒太子真的投了鞑靼人要屠城,那咱们回去见了他,是打还是不打”
“不会的!衡儿小时候连杀鱼都不敢看,不会屠城的。明日你先带三万先锋军过去探探情况。”陈太后眸光闪烁,“哀家出去透透气。”说罢就下了马车,站在车外,静静看着远处波光闪烁的河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