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子渊说的从容坚定,玩笑中带着三分严肃。
终于盼来独处的空间,潘春反而有些不在意。
时间仿佛停了一阵,潘春忽然问:“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
“什么?”
“能逼大诏的使臣跟大晟摊牌?”
梅子渊垂眼摸着腰间的扑风,“那些不难,不过是些利益权衡。”
“那什么难?”潘春觉得他话里有话。
“钱叔一直没有找到,还有”梅子渊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梳子,递到潘春面前,“白浪给你的。”
梳子上嵌着一排珍珠,潘春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,“老白呢?对了他今天怎么没来?”
“白浪他”梅子渊顿了顿,“两年前他为了救我受了重伤,为了救他,林大先带他去了白山。可两年了,他们一直没有回来。”
潘春紧紧握着手中的银梳,心却空了一块。
“不论生死,我会替你找到他。”
潘春一粒一粒摸着那排小珍珠,“我跟你一起。”
两人忽然无言,隔壁觥筹交错声忽隐忽现。
潘春将梳子收好放心胸口,开口道:“这些年,你们都去哪儿了?”
“一开始大家藏在各处水路,朝廷那时虽然大赦天下,却单单对青安帮态度不明,甚至不少州府还默认当年的悬赏,兄弟们自然不敢出来。但躲下去又不是办法。有一次越州附近出现倭寇,正好熊三与他们打起来,被官府认出了身份,我们便一咬牙逃到海上。”
说起往事,仿佛那段漂泊的日子还在眼前,“我们当了一段日子的海匪,还抢过别的海匪的船。后来我记起青安帮当年的航海记录里,标过一处千年古都的遗迹,就在当时附近,于是我们找过去,没想到那竟是一个比州府还要大的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