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他是个病患,算是整个常清殿最清闲的人,往梨树上一躺,一睡就是半日。

近日去往内殿,秋照夜不再与他谈论与治疗无关之事,看他的目光也变了,之前看他,虽也冰冷,但神色里似乎总含着些别的什么,可如今看他,却与看花看草并无分别。

更甚至,其目光里多了些凌厉,仿佛随时等着他露出马脚。

也不知那块冰疙瘩脑子里成天都装着什么,永远令人捉摸不透。

他仰面躺在树杈上,回想起今晨去到内殿,秋照夜对他说过的话——

“你的灵脉已恢复大半,今后不必来了,本尊教你一套心法,照此修炼,数日后便可痊愈。”

宗门的心法他都清楚,于是面上应付着,心里却想着对方果然从他的灵脉里探不出什么,终于可以不用来了,他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
“谢过宗主。”他答道。

“不必,”秋照夜顿了顿,“灵脉恢复后,便照常当值吧。”

顾惊羽垂着首,并未回答。

见他沉默,秋照夜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,若换做旁人,得到内殿的机会高兴还来不及,可顾惊羽的脸上却无笑意。

这更加深了秋照夜内心的猜测。

待顾惊羽退出殿外,秋照夜才转身消失在屏风后,往寝殿方向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