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餐嘛,好说。”舔掉手指上融化的巧克力酱,面前是红灯刹了车,青阳林提起唐糯的手,指尖交叉扣着。
“小点,夜宵,我想吃什么你都得做。”对着没有舔干净的指尖吮了一下,唐糯浑身过电似的麻了一下,把手抽了出来,“不能白养着。”
“等着斜顶油肚吧你!”唐糯对着被舔过的手指无法下手,索性就着塑料袋把零食倒进嘴里,“死猪不怕开水烫,脸皮越厚你越浪。”
青阳林意犹未尽地舔了嘴角,“你该看的不也看过了?”
沉默……唐糯置气地往车窗的方向挤,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看谁耗死谁。
路过霖阳一街的时候,唐糯已经忘了自己赌气这回事,“青阳林,我想去趟一街。”
唐糯提着袋食品,站在一家门口,坐在巷子里的地下室,墙壁上的灰水泥已经脱落了一大块露出了脏红的砖块,水珠覆盖着地面和门板,无处不透着一股阴湿的潮气。
一边的铁窗里排列着各样的铁罐头,唐糯扫了一圈底部摸出了一把钥匙,青阳林惊叹,“还能这样…这里是哪里?不是你家。”
“是大壮家。”唐糯手指搓了搓有些锈色的钥匙,“钥匙还在说明没回来。”
艰难地旋开生涩的锁芯,屋里就传出微弱的低唤,“壮呐…”唐糯出现在一位老人家面前,面容枯槁,要不是尖锐的嗓音,青阳林实在分辨不出这人的性别,“是小糯啊。”
“奶奶。”唐糯捂了一下老人家的手,从她怀里掏出一个已经发冷的热水袋,用方言和她说,“冷了就踢出来,捂了又要病了。”
“身子不行咯。”老人家不怎么会说普通话,用方言对话着,覆盖了一层灰霾的双眼看向青阳林,“小糯啊,是你朋友吗?”
“是啊。”唐糯把选得干货放在屋子角落的煤气罐边,“这是他看完你带来的。”给老人家重新装了热水,试了试能接受的温度塞进被窝里,摸了摸被子,已经很潮湿了……唐糯看着老人家那张脸,心里说不出的难受。
青阳林没有说话,高大的身子在这样的空间里不得不弓起背,这样的地下室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个全部,唐糯那边在和老人家说话,大致上是在推脱不要给钱了,唐糯没有听她的话,态度强硬把一叠钱塞进老人家枕头下。
“小伙子。”唐糯拽了拽青阳林的袖口,那个老人家想和青阳林说话。
蹲下身,和老人家保持平视,“怎么了,老人家?”
“是小糯的朋友吧,要互相照顾啊…”皱成树皮的手指伸出被子,点了点心口的位置又摆了摆手,“他很乖,日子苦哦,还是寄钱给我老婆子看病,我知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