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糯叹了口气,“转了两万给我,让我拾掇拾掇自己。”
“我给你四万打回去。”
“你在想屁吃!”沉默了片刻,江风把头发吹乱,余晖染出浅金的发丝扫的眼角发痒,“青阳林,我是个累赘。”
就算不看他,也知道这束目光正在打量自己,“我不认为。”青阳林开口,风势骤起,把江面吹拂的凌乱,身后孩童嬉闹跑过,唐糯把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,“你我的羁绊,从很早已经开始。”
青阳林指尖撩过唐糯垂在额前的发丝。
唐糯听不懂,他对青阳林毫无印象,而青阳林对他却是颇有回忆的模样,“你说,你的亲人只有唐飒。”唐糯张了张嘴又合上,等着面前的人后话,“却把我忘了。”
推开青阳林,目光躲闪,脑子里一片混沌,“是唐飒给了我一个家,否则我就是斗兽后巷垃圾桶里的尸体。”什么羁绊…“等等,你他妈…你不会是我遗失多年的哥吧?”唐糯突然脑子里多出了什么狗血设定。
“真该把你的头丢进江里。”
唐糯咧嘴一笑,“两万块我不想花,所以要借你的衣服穿。”两万块可以抵多少的债,浪费这个钱做什么?
所到的约定地点并不是想象中的声色场所,而是一家颇有格调的艺术馆,“妈的,文化人极难伺候,老子还不如去牛屁股后面拉二胡。”摸了摸衣领,抬脚往里去。
“上次,我身边人对你造成伤害了,真是对不住啊。”覃老就在唐糯身边,脊背劲挺,站姿如松,手里的那只拐杖显得格外多余,微微一笑,刻意蓄出的胡子经过打理,唐糯就想到‘老克勒’。
本想气势汹汹来点架子,却被一声对不住熄灭了火,耷拉着脑袋,“没事。”没事才有鬼了,老子菊花给采了找你这老头子哭去?!
“你小子,倒酒的时候我的是清清楚楚。”拍了拍唐糯的肩头,在宽敞明亮的艺术馆里,有人窸窸窣窣交谈,却没人像这位先生一样笑的开怀,“鬼,滑头得很。”
“很明显我不会喝酒。”
“嗯。”
两人站定在一副画面前,那幅画平平无奇,只是一家子而已,包括一边的介绍栏上名字也是写着‘faily’,色调温和,即使唐糯看不懂画,也能够感受到绘画者传递的温馨。
“这幅画很有意思。”覃老用拐杖指了指,“这幅画的男主人没有出现,绘画者是女主人,也就是说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