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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糯虽说奇怪,但他没朝着别处想,“覃老,您去塔星做什么?”

“当然是去谈景观改造的事。”

“我看是去谈这批假酒的事。”青阳林把谎言戳穿,“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,产业洗不白,说到底是放不下塔星,今天发生的事不会和容华无关,而你也是知情人。”

卫亓面露尴尬,夹在覃老和另外两人之间,从某种程度上他一个人承担了两方不悦的视线,并且有了战火直线上升的趋势,“这事怎么会扯到容华身上。”

“容晟太爱容华,只要这个女人一直在,才是对覃老的绊脚石。”青阳林越说越发来气,深呼吸了几口平复心情,“唐糯是和所有事情没有关联的人,如果今天只有他一个人,你让他怎么处理?”

唐糯游神时被拉走,但是青阳林总是在他不知觉的时候为他铺陈了一切,确实如青阳林所说,假如今天只有他自己一人或许还在被假酒困得左右为难。

——感觉自己真的…没用。

“用不着什么事都需要你明里暗里的处理好。”唐糯抽出被紧握的手,站在楼梯上的几级台阶,“我又不是脑残,老子以前在一街呆着的时候也没见得有现在这么蠢。”

“蠢?没人这么说你。”青阳林自下而上看清了唐糯的表情,心脏就像被皮筋抽了一下的生疼,“怎么哭了?”

唐糯一袖子狠狠擦过眼角,扣子刮了下眼睑,泪淌的更凶,“你别管我,我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没脑子!”扭头就走,根本不在乎那个被自己语言中伤到的人。

然而,后悔是随之而来,“咕噜…”嘴埋在水面下,往上冒出了几串泡泡,把面前的小黄鸭用鼻尖顶远,‘青阳林怎么还不回来…’特意给浴室留了一条缝隙,可外头一丁点动静都没有,让唐糯心下一慌,‘自己为什么要说那种话…’

脑子里突然跳出之前何谦安的话,“难道这就是自卑?”

青阳林坐在温室里,脚边丢了几根烟头,从玻璃窗往上看正好对上自己卧室的阳台,想着刚才唐糯的反应,有种惴惴不安感,“葵因?”他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师姐,“我有个朋友,无条件对一个人好,为什么被爱的人还要生气?”

‘无中生友定律,必然说的是自己。’葵因也是战略性装傻,给青阳林这个情窦初开的男人留了点面子,“怎么个无条件?”

“把他身边的障碍扫干净,想他能安稳度日。”

“你有没想过,他更愿意和你…的朋友一起患难与共?”葵因才冲过澡,毛巾裹着湿法,正在逗弄自己怀里的猫。

青阳林手里的烟被丢下,碾灭火星,“为什么要受苦?我不想他受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