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据我所知,鲁尔和维斯并不是会合作的关系…”青阳林毫不留面地打断了鲁尔的话。
鲁尔放下餐具时并不礼貌,在磁盘上发出了尖锐的剐蹭声,唐糯能够想象在上面碾压过一道锯齿的痕迹,“我知道青阳医生是在和维斯集团交好,但是我现在想和覃先生谈话,请不要打断我们好吗?”鲁尔还是挂着谦和有礼的笑容,但是他的行为带有恐吓意味,“或者,你对我有所不满?”
“我和你谈,可你要谈的是我的牢狱生活吗?”唐糯接话,恐吓青阳林?鬼给他的机会。
鲁尔笑着只是摇了摇头,“我只是好奇我的合作对象会是什么样的人,坐牢嘛,我也坐过…”看着唐糯的反应,鲁尔还是心平气和,“不过是和一些凶神恶煞的人打交道,出狱之后人会有所不同。”
屋内一片沉寂…青阳林没有说话,因为他们要想和鲁尔取得合作今天的谈话或许很重要,如果失去了这个机会,将会错失国际烟酒拓张市场的机会,与其说是和维斯交好倒不如说为了能牵制维斯才选择和鲁尔合作。
“对,会有所不同。”唐糯抬起自己的手,“有人给了我教训,这疤痕一辈子都抹不掉,我还记得当时他们是怎么和我说的。”
唐糯起身朝着鲁尔的方向去,嘴里吐出他在梦里无数次出现的话语,相同的场景,相同的语气…
当时在澡堂,在污垢不堪的隔间里,唐糯就是站着都努力蜷缩起脚趾,竭力与这该死的瓷砖抗衡,保持最后一点干净。
战斗澡就是与三分钟赛跑,不温不冷的水拍在瘦骨嶙峋的后背上,唐糯的牙关还是不住发抖噶噶作响。
“就是他…”
“看这小身板子…还能惹到那人物?”
“钱不少,还有烟,为什么不做?”
唐糯闭着眼,但是听见对话声距离自己越发接近,来不及挣扎,那个狭窄的出口已经被人墙堵死,为首的男人手里多了把不知从何处折断的铁槽,有点像门栓…
“你们,你们做什么?”唐糯无意蹭到背后的瓷砖墙上,恶心的水垢让他觉得自己和污垢没有区别…还没往前躲就被人向后推搡,这点挣扎显得毫无必要甚至可笑。
“听说你在外面招惹了人,他让我们来教育你。”手腕被箍住,唐糯看着那尖锐的金属抵在手背上,嘴里大喊着狱警,但很快就被捂紧几乎要窒息,“没用,你今天是逃不走了。”
“看看,贯穿得很彻底。”唐糯捧着鲜血淋漓的手,浑身不住发抖地躺在地上,从湿濡的发丝间看着伤害自己的人比划着龌龊的手势,确实是贯穿了,不同意义上的…血丝一缕一缕冲进下水道口,“你还觉得自己干净吗?脏透了!”那人似乎是把自己的积怨强压在唐糯身上,用他所能想到的污言秽语攻击地上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