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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亲。”鲁尔突然冒了一句,他看着葵因写字的手微微一顿,“尤兰达的失语症,是因为我们的母亲,她是娼妇,每日与男人欢好却不避讳,在尤兰达面前,在我面前…”

葵因听着他的话,再没有做记录的意思。

“我们躲在壁橱里,从狭窄的缝隙看着纠缠的躯体。”

‘隔着一扇门,听着屋内的喘息。’葵因的瞳孔紧缩。

“隔着单薄的木板,听着浑浊的吐息。”鲁尔起身,在葵因尚未发觉的时候已经坐在她的身边,“尤兰达不敢出声,是我堵着她的嘴,她还很小,但很听话。”

葵因鬓边淌下一滴汗珠,被鲁尔收入眼中,细微发抖的指尖就如同驻足在残叶上的蝴蝶,在蝴蝶看来外物草木皆兵。

“我们的母亲病了,你知道的,那种肮脏的职业会有什么疾病,治不好的,我们也没有钱。”鲁尔的声音在葵因耳边时近时远,“她就打算把尤兰达卖给我们镇上最年老龌龊的医生,希望得到一笔钱。”

“等我找到尤兰达,杀了医生时,还在庆幸我的妹妹没有受到屈辱。”

葵因眼前迅速划过一张肖像,手里似乎有一股温热,像是当初捧着容华的手一样,灼热。

“但是,代价就是尤兰达不再说话。”鲁尔笑了一声,把葵因的思绪拉回,“我也杀了那个女人,结束了我的一段故事。”在葵因耳边低语,葵因捂着耳朵拉开距离,在她失去防备的时候鲁尔已经如此接近。

他把自己的人生当作故事,从口中娓娓道来,似乎已经放下了一段过往,又似乎在加深自己的印象。

鲁尔很满意看到葵因的眼神露出了受惊小鹿般的惊骇,虽然只有短暂的几秒不到,但是在她可以伪装的成熟,波澜不惊的面具之下,这样的情绪未尝不是餐前小点。

“嗯,我明白了。”葵因把纸币抓回包里,尽管她可以掩藏情绪,但是拿笔时还是不小心把笔帽推到地上。

鲁尔把笔帽递给葵因,不着痕迹地在她手指内侧蹭过。

“葵因,你在这个行业做了几年?”

“近十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