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让我进去吧,我怕他们能吵起来。”
阿秋把唐糯拽回来,“这是他们自己的事,总要解决。”唐糯抓着门框就要往里钻,“父亲愿意和青阳林沟通,这时候就由着他们。”
唐糯叹了口气,“这糟老头子…”
“你不如回房间收拾一下。”阿秋权衡一下,还是想把这个决定青阳林情绪因素的定时炸|弹送走,“这里我看着就好。”
“你可得看着你哥,别一开口就是唇枪舌战的。”唐糯不放心还是多叮嘱了几句。
“是是是,快走吧。”阿秋把唐糯的脑袋往后扭。
覃老显得有些局促不安,从他交叉揉搓的双手就能看出,他面对过无数人,有狡黠的商人,有滴水不漏的政客,现在却不知道以那种方式开始和自己儿子的对话。
“如果你是为了赎罪才摆出这幅姿态,我奉劝你大可不必。”青阳林看出了自己父亲为难的模样,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苦肉计的一种而已,“你来就告诉我,要我做什么,你又需要达到怎样的目的,我会为你打点,但是不要来干涉我的生活。”
阿秋暗自叹息:这话到头了。
自己的儿子把话说这份上,自己也算是脸上无光了,“这是唐飒这几年,不惜一切代价查到的东西。”青阳林接过u盘,避免了和覃老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,“我认为这东西最后对你是有用的。”这样试图隐蔽又故作刻意的动作,在无声地宣告着青阳林对自己父亲的疏离,覃老又怎么会看不出来,即使看出来…失落的情绪只能掩藏在眼底。
“青阳洵。”青阳林紧握着那枚u盘,郑重其事地叫了自己父亲的名字,“我知道你对唐糯的意图,我不论你们那一辈究竟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,我自己能守住唐糯。”
覃老扶着椅背缓缓站起,背对着青阳林,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无限拉远,覃老只觉得自己身后一阵凉意,仿佛就是万丈深渊,“保一个人对你而言又算什么难事?”一步步往门外走,带着疲倦,“只要不犯我对淮岑做的错事…”
两兄弟目送自己的父亲离开,这是他们之间最和睦的一次,也是青阳林心里最没底的一次。
“这就完了?”唐糯洗浴后就从门缝里见着青阳林坐在电脑前,“怎么这么严肃,再皱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。”
一听是唐糯的声音,青阳林眉头瞬间舒展,“有这么夸张?”
“他都和你说了什么?”唐糯俯身凑前,好奇地浏览着电脑里的内容,“这不是佘耀文?”手指戳了戳照片上的一个人。
佘耀文在第二排,身边是唐飒和罗臣,各自还是年轻的模样,佘耀文眼睛上也没有那条狰狞的疤痕,唐飒站在那身形如高傲的白梅嘴角蓄着邪佞的笑意。房谨言带着违和的书生气,许凡还是被鸭舌帽挡了半张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