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之间似乎有种相处已久的默契存在,不需要多说,就能明了对方想做什么。

殷岭西紧了紧手里的木盘,发出极轻的喀喀声,他默不作声地跟着进了寝宫。

顾眠凉将拂知按在镜前,自己掏出了一把精巧的白玉梳,骨节分明的手指收拢了一下拂知的头发,温柔的给他束起来。

手指穿过发丝的感觉很舒适。

拂知安安静静地坐着,开口道:“麻烦小师叔了。”

“你从小就是我照看,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。”

顾眠凉眼神含笑,慢条斯理地给他束好发丝,垂下眼的时候,却瞥见了拂知颈侧残留的零星红痕。

这红痕细小,不仔细看一点也看不出来。

顾眠凉看了片刻,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。

他手指一顿。

随后眯起眼,抬手覆了上去,指腹按在上面。

半晌,他轻柔道:“阿拂近日……去了哪些地方,或者遇见什么人了?”

拂知被他梳的舒服,心里懒洋洋地回答,没遇见什么人,只遇见了疯狗。

面上却不显,他偏头避开顾眠凉的手,道:“未曾。”

说着就要站起来。

顾眠凉一手按住他的肩膀,又将他按了回去。

他掩去眼底的犹疑晦暗,微微一笑,将白玉梳收起来,又拿出一小罐药膏,取出来些抹在拂知颈侧的红痕上,姿态亲昵。

药膏冰凉的触感冷不丁的袭来,拂知下意识躲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