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剑柄攥的死紧。

他看着地上从殷岭西身上留下来的那滩血,黑红刺目。

他怎么舍得刺他那一剑啊,可若是不下手,在天衍宗主峰这种重要之地,他又怎么可能就这样逃走……

他记得殷岭西走之前的眼神……是恨吧。

可其实,那个‘脏’字,他是在说自己。

是他,将自己放进了尘埃里。

后背的疼让他忍不住一点点弯下腰来,撑在地面的剑尖在发抖,他长长的手指捂住唇,鲜红的血从指缝间坠在地面的残花之上。

断断续续的哽咽声,含着无措的迷茫,像个孩子。

“他骗我…师兄…他为什么骗我……”

从一开始,他领着殷岭西拜师,宁愿忍着反噬也要去救他,强行出山陪他去上元节,到后来,东鹤山受辱,记忆封印表明心意。

殷岭西还给他种了满山的桃花,还说,要给他酿桃花酒。

他多开心啊。

他只是,只是性子冷清些,不擅长表述罢了。

他甚至刚刚挖了自己的骨头,就是为了给他压制邪气的侵蚀,可在这大婚之夜,合籍大典上,这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他眼前

他珍而重之,放在心上的小徒弟……就是毁了他道心,让他受无数折辱的魔头。

多讽刺。

拂知疼的浑身都在发抖,死死的咬着牙。

他为什么要爱上这样一个人,为什么会爱上殷岭西,以至于现在,深陷泥潭,永世难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