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、啊啊……
少年半个身子蜷缩在木架落下的阴影里, 背脊紧绷的像一张拉满的弓。
胸腔宛如破败的风箱,弓着身子不住的往外哈气,似乎要将肺里的空气全部都挤压出去才肯罢休。
漫无边际的窒息感捂住了少年的口鼻,他大张着嘴, 发出啊啊的声音, 宛如一条被扔在岸上濒死的鱼。
他死死的扼住自己的咽喉,眼泪模糊, 额角的青筋暴起,眼底的红血丝狰狞而吓人。
他发出的毫无意义的啊啊声越来越小,最后几乎听不见, 肺腔已经被挤压到极点。
蓦的, 少年浑身一颤,生生呕出一口血来。
他这才像是会呼吸了一样,挤压到极点的胸腔猛地扩张, 鲜活的空气扎进来, 喉间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泣音,心脏宛如被生生凌迟了千万片。
少年脸上的面具早就掉在了一边,他艰难的喘着气, 侧脸在地上摩擦着, 沾了灼烫的血。
他眼角流出来的泪变成了骇人的猩红。
“啊啊……咳咳咳…哈哈哈顾、眠、凉!”
“顾、眠、凉顾眠凉!”
“义…父……”破碎的嗓音含着能将人寸寸生吞的浓郁血腥气, 少年猩红的眼中翻涌着浓墨般冰冷而绝望的恨意。
“哈……义父……”
少年的声音回荡在这里, 宛如鬼魅。
良久。
那阴影里站起来了一个形销骨立的身影, 少年扶着一旁的木架借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