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铮手一抖,握着的茶杯直直的摔在地上。
他脸色微白,指尖轻微的发抖,巫郁年开玩笑一般的话宛如一把锋锐至极的匕首,刺的他生疼。
“……国师大人,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。”
巫郁年奇怪的看他一眼,闷咳几声:“殿下难不成还真的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么。”
月铮意识到自己失态了,浅金色的眼瞳藏着晦暗,他说:“……原本是不信的,若是国师大人也连着做同一个梦二十多年,想必也会信一些。”
巫郁年来了点兴趣:“什么梦。”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月铮摇头。
其实梦中具体的内容他也记不清了。唯一残留的景象,是有个满身伤痕的少年,一直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,拒绝他的靠近。
他一直在找梦中的少年,直到不久前他得了一幅画
画中的人一身玄袍,墨发长到小腿,极美的丹凤眼藏着凛然杀意,眉宇间却浮着怜悯的神性。
看到那副画的瞬间,他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告诉他,找到了。后来他多方打听,才知道画中的人叫巫郁年,是大昭的祸国国师。
他暗自换了元国使者的名单,将自己加了进来,直到今晚才终于见到。
他们一人一句,分明是第一次相谈,却莫名融洽。
月铮想起刚才的追杀,“国师大人为何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,我记得,大人身边的护卫,身手并不差。”
巫郁年嘴角几不可查的闪过一抹玩味的笑,随即脸上就换了一副表情。
国师似是想到了什么事,眼睛不自觉的弯了弯,那双阴冷的丹凤眼中浮起几分难见的深情和温柔,“任野护着他一个人逃走的概率更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