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户徐徐吹进来令人舒适的微风,吹动几案上的纸,隐约能看见回信上写着几句话
[……甚喜,乍见之欢,久处不厌。
若缘分足够,定引君为知己,高山流水,共往赏之。]
往后十几日,月铮日日来信。
巫郁年也一封不落的回。
他们从不谈国事,只是月铮的信越来越长,谈及的事情也越来越多。他好像去过很多地方,聊的大多都是些有趣的风俗人情。
可巫郁年从未离开过皇城。每次看这些信总是会出神许久。
他搅弄风云十数年,满肚子阴谋算计,斟酌落笔,却不知该回什么有趣的事情,只好越回越短。
每次回信的时候,程宿都会折腾他,一次比一次狠。
到后来,巫郁年在将军府最快乐的事,就是拆月铮信件的时候。
每一封他都留着,打算死后与他的尸体烧在一处,这样也能告诉自己
他也曾有过这样一份干净的君子情谊。
此生唯一的一份。
“月铮……”
巫郁年无力昂首,恍惚间,想起月铮温雅清润的身影。
那曾是他最向往的样子,自在的活着,有一些交心的朋友,想去哪里便去哪里,而不是像现在这般,注定要藏在这座腐朽的皇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