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公公拂尘一甩,压低了嗓音:“大人,杂家也是没办法,您也知道皇上对您的心思……这不是生气了吗,您回来了,杂家这就走。”
巫郁年淡声道:“是皇上怕我晚上偷跑回来,坏了大昭的盟约吧。”
赵公公脸上闪过一抹尴尬,低头告了罪,带着人马不停蹄的走了。
任野猛一被人松开,几乎狼狈的趴在地上,满身是伤,虚弱至极的跪在地上,不敢看巫郁年一眼,他叩首道:“……大人,是属下没用。”
巫郁年疲惫的挥挥手,“没事,忍春,扶他下去,好好疗伤。”
忍春上前一步:“大人,您……”
“我不要紧,习惯了,”巫郁年笑了笑,“休息一会就好。”
空气一瞬间有些静默。
习惯了。
这三个字一时间也不知道在往谁身上戳刀。
等人都走了,巫郁年才抬眸道:“程宿,你不回去么。”
程宿说不清心中哪里来的恐慌,下意识攥紧了巫郁年的小臂。
巫郁年顿了顿:“疼。”
程宿恍然一松,抿唇道:“……你好好休息,明天不来送军也是一样的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与烈羽军的调兵符有些相似的玉坠,抬手挂在了巫郁年脖颈上,低声道:“幽云骑的信物。”
巫郁年: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他垂眸摸了摸这块玉坠,沾着程宿的体温。
程宿还是走了,他也没有任何理由留下来,巫郁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扯下自己肩上的斗篷,不知在想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