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可以想象,无数个夜里,巫郁年挑着灯,披着大氅,面色苍白,提笔细细记录的模样。
而现在,这东西就安安静静的躺在他手里。
巫郁年是真的,对大昭没有半点私心。
他将自己所有的一切,都给了这个腐朽的国家。
安帝不敢置信踉跄后退半步,脑中再次想起兵变那晚,巫郁年挡在他身前的样子,被剑刺穿的肩膀,回眸时不加掩饰的担忧目光。
“……”
他脑中嗡的一声,只觉得手里的东西宛如山岳般沉重。
“老师……”
李公公:“皇上?皇上您怎么了?”
安帝眼眶猩红,抓着他的领子:“你刚才还没说,到底有没有老师的消息?!!”
李公公结结巴巴:“有有有!是…在御长城附近,有暗卫发现了国师的身影,追杀的人传来消息,说国师被他们刺伤,不出明日,定……”
“谁让他们伤的老师?!”安帝怒道。
李公公快吓死了:“您……您说的,生死不论……”
“那就再传消息!要是有人伤老师半分,就拿脑袋来见朕!”
李公公忙不迭的应下。
安帝恍然,松开他的领子,喃喃道:“不行……不行!朕亲自去,朕亲自去御长城……”
语罢,他不顾阻拦,立即带着一队精兵,策马朝着御长城的方向过去。
与此同时。
程宿的大军已经到了宛城,月铮就在这里。
宛城在御长城之外,距离不远,但由于有绵延近百里的御长城守护,月铮在这里,对大昭的威胁并不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