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矜脑中的那根弦彻底断了,任由他吻着,带着薄茧的掌心锢在纪知声腰上,双手一用力,将人抱了起来,大步往床上走去。
他几乎是贴着纪知声的胸膛倒在床上的,凌乱而灼热的吻落下来,隐忍到极点之后,是近乎蛮横的掠夺。
只是一个吻而已。
只是一个吻而已……
纪知声难耐的昂首,茶色的发丝尚且湿着,黏在白皙的皮肤上,喘息声低低从喉间溢出,吞咽的很是困难。
良久分开,席矜眼底像是藏了一把暗火,他盯着纪知声被他吻红的唇。
“纪知声……”
他迫使纪知声正面看着他,认真问:“看清我,我是谁。”
纪知声此时眼神没什么焦距,他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气息很舒服,但是……是谁呢。
他想不起来了。
他连自己叫什么似乎也有点忘记。
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尽数被泡的发软,模糊,堵在他负面情绪的水闸那里,他忍的压抑,忍的绝望,却偏偏没有一个可以抒发的地方。
他想哭,想发疯,但是哭不出来,也疯不下去。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他最脆弱的那根神经上,像是被不断拉直的皮筋,他没有可以放松的时候,偏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,就会突然断掉。
于是纪知声并没有给出席矜什么反应,只是睁着眼睛,神色空茫的看着头顶。除了身体的反应很直接之外,脸上半点情绪也没有。
刚才血热上头,席矜渐渐理智下来,他微微抿唇,打算抽身离开,去彻底冷静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