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攥住他皱皱巴巴的手指,像抓住一截老树的树杈。
“爷爷……”
爷爷立即睁眼:“崽崽?又怕鬼噻。”
我不吭声。
爷爷摸着我的头念叨:“山神山神,护我小崽;山神山神,神威显灵……”
我是虚伪的唯物主义者,害怕未知的未来,还有死亡带走我的至亲。
第二天一早,天阴沉沉,推开窗,潮湿的泥土味道涌进来。
爷爷端来一碗水给我,一层黑灰浮在上面。
“一股气喝了,不能断。”
这是他自制的符水,小时候我不知喝了多少回,每次久病不愈,他就说是山神叫了我的魂,得喝符水请回来。
不得不说,他跟池万里都是迷信分子。
我自然不能告诉他都是易感期的原因,只能一口气干了。
早饭是核桃面包和热乎的果脯,还有烤鹌鹑蛋,看样子是一起烤出来的,蛋挞也重新加热,散发诱人的焦糖香气。我就着小米稀饭,吃得贼舒服。
池万里半夜过12点,给我消息,要求将蛋挞摆在餐桌的窗口,排成一字形拍给他。
我没理他这么细致的要求,端着盘子照了一张敷衍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