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捏着茶杯后脖子提溜起来,果不其然,又哭呢,还气得腮帮子鼓鼓的。
又好气又好笑,我捏捏他爪子:“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,哪轮得到你这个小兔子精来反对?”
小兔气到霍霍磨牙。
我想抓他离开,没想到茶杯一下跳到枝头最前、最细的地方,牢牢扒着。
“你怎么这么倔?”这个脾气像谁?
喊他名字也不给我回应,我只得到一个决绝的小屁股,一个毛茸茸的小尾巴。无奈之下,趴在树干上超前蛄蛹,我试图伸手够他。
结果我还没摸到毛,窗里的池万里跳舞转身时,我俩眼睛就对上了。一瞬间,他瞳孔放大,好像捏疼了舞伴的手,于是礼节性地亲吻了对方的手背,拉着她离开窗口。
我心下一沉,警铃大作,手心冒汗,想赶快拽着茶杯逃离现场。
池万里重现窗后,给我做了个暂停手势,掏出手机打电话。
好巧不巧,我才发现手机从裤兜里掉出一半,艰难地回头掏,这下可好,整个人侧着摔下去,好在我反应快,危急时刻,双手握住树干,跟抓单杠一样吊着。
啊哈,完蛋了。
因为我看到池万里抡着木椅,差一点要把窗户砸碎,周围的人都看过来,他若无其事地放回去,朝我咬后槽牙,转身离开,这回肯定要来抓我。
“茶杯!最后的机会,咱们快跑!”
我抬头,这家伙还在自挂东南枝,全然听不见我的谆谆教导。
池万里穿着笔挺西装,大步流星走过来时,我还在一跳一跳薅茶杯的脚。他到了,我也终于抓到一只后爪,但茶杯还扒着树枝,纸条都弯了。
“你怎么连个小兔子都看不好?”池万里走到我跟前,一股子脂粉味儿。
我鼻子痒,朝他打了个喷嚏。一松手,茶杯弹回去,这下他动了,跳得更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