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得选,不伸手自然会被强迫。
透明的液体打进来,没几分钟,我就昏倒,眼前一片漆黑,但奇怪的是意识还在,就像被锁进一个漆黑的盒子里。
我感到有人在脸上涂涂抹抹,有小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,应该是在剪头发。一切准备就绪后,我躺在一副冰冷的担架上。紧接着,汽车平稳运行声音,我企图记住路线,但无济于事,它行驶了很久很久,久到我以为离开了西林。
最后,我被抬出来,放在一个味道古怪的房间里,身下的柔软提示我这是一张床。
没有人说话,他们把门关上,静悄悄地离开。
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。
这种意识清醒,但无法控制身体的感觉过于离奇,这就是植物人吗?你会丧失对时间的感知,每一秒都那样漫长。
起初,我试图活动小拇指,但无济于事。我像做瑜伽一样,从脚尖到头顶的去感知身体每一个部位,仍然没有任何反馈,身体像石雕,或者换句话,像尸体。
我在虚无中背了古诗文,背到“此恨绵绵无绝期”时,门开了——
“有什么想不开,自杀了?”
是熟悉的声音,偷车贼!
“我一屁股债都不想死,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,看这脸也才二十来岁。”
除了他的脚步声,还有另一个人。
“你现在不怕了?”
是池万里!
任我内心如何激动,也不能抬起一根手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