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扬只能站起来,慢慢往回走。
很快大家都拿着日记回来了,重新围坐成一圈。
一个教官随便指了一个男生,“就从你开始,这样一圈念过来吧。”
那个男生很大方,也不多推脱,直接走到圈中心然后拿着自己的日记开始念了起来。
日记篇幅不长,无非是写了白天训练的事情,抱怨几句,然后又写教官很凶之类的话,把所有人都逗笑了,确实也没有什么好推脱的。
他念完,他之后的人也立刻走上去念,训练生活乏味,都是些大同小异的内容,只有一个男生小声念到,自己发现旁边女生方队的一个女生很漂亮的时候,所有人都起哄起来,有人大声吹口哨,还有人问他那个女生是谁。
男生红透了脸,支支吾吾下去了。
池扬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薄汗,怎么办,他问阿随。阿随说:要不上去现编?池扬摇摇头,那么多人盯着,要立刻流畅地编出一大段话根本不可能。
还没等他俩商量出结果,就轮到池扬了。
人群鼓起掌来,池扬没有退路,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中心,展开自己的军训日记。
他先挑了后面一小段和旁人类似的军训日常念了,但是实在太短了。没办法,他闭了闭眼,降低了一些音量:
“我发现,江绚这个,同学,”他试着替换一些词语和句子,“很不识好歹。”
周围顿时鸦雀无声,很多认识江绚的人都偷偷去看江绚的反应。因为池扬现在这个样子,确实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。
“他总是误解我的意思,我解围的话,他要理解为在攻击他,我关心的话,他也总是不接受。”池扬尽量让自己的话变得书面而没有那么容易懂,“他特别像一个陶瓷,看上去很好看,但又清楚地写着‘易碎危险’。”
池扬清清嗓子,“没想到我们还很有缘分,兜兜转转还能遇见。希望我们以后能更加了解,也希望他老人家可以平时多说一些话,否则我只能猜来猜去。说不定,我们成为很好的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