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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最里面的角落里拉出了一大一小两个储物箱,掀开大的那个,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和他现在穿搭风格完全不同的衣服。

当初在大学时,参加一些学校的活动,上课总要穿一些稍微好一点的衣物。生在那个圈子,身边的同学大部分非富则贵,像他这样的少数群体只能用穿得体面点来减少表面的差距。

把辛苦打工挣的钱拿来穿衣打扮,说实话他舍不得。

大学四年,裴宛初去过四次位于城市边缘的品牌奥莱,每次坐着公共交通耗时几个小时,趁着大打折买了些不容易过时简单款,来来回回换着穿到了毕业。

衣服质量比较好,他也穿得爱惜,几年下来除了洗得褪色,没有其他任何破损,他没有扔带着回国好好的保存了起来。

裤子买的时候都预估了长高的空间,裤腿长度没有修剪过,当时穿的时候要么拖地要么挽上几圈,说起来挺嘲,只有裴宛初自己知道都是穷闹得。

他提了几条裤子出来比划,选中了一条洗的发白还有微微一点蓝色的牛仔裤,长度腰围都刚好。

衣服提了几件无一例外要么肩膀窄了,要么长度不那么合适。

掀开小箱子的盖子,里面从小到大整齐摞了十几套衣服,有的穿过洗过,有的连吊牌都没有拆。

这是他母亲给他一年一身攒下来的衣服,没拆吊牌那些要么就是季节和身材比例错过穿不上了,要么就是没有机会穿。

他抽出了最下面的几件t恤成色簇新手感质量俱佳,他母亲为他买这些衣服时,都是参考他父亲曾经的身材比例估摸着给他买,大小总是没那么契合,这几件倒是和他现在的身材刚好搭上。

他选了一件薄荷绿的翻领olo衫,吊牌还在上面好好的挂着,买回来没有洗过,他捧着衣服把鼻子埋进手里狠狠的吸了两口气。

新衣服特有的味道还在,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味道,自然也没有他想要闻到的味道。

裴宛初小心翼翼剪掉了吊牌,把吊牌连同断掉的绳子收回了箱子扣好,又原样推了回去。

他把衣服裤子铺在床上,提着浴巾再次走进了浴室,入门处的化妆镜照出了他微微发红的眼尾。

打开淋浴器,他仰着头闭着眼睛冲了足足五分钟,深呼吸时,花洒倾下的水吸进了鼻子,顺着滑进了嘴巴,带着漂白粉味道还有一点咸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