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谭橙橙看着这双眼睛，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，他想杀了自己。

想到这里，谭橙橙的手不由地颤抖了一下，与此同时，他脸上的头发也被慢慢剥开，露出一张……沾满了灰尘的脸，脏兮兮，皱巴巴的，额头处的泥土都结块了。

没办法，谭橙橙用木质容器装着水，给他洗脸，可是哪个只会呜呜叫的傻子竟然抱着水直接喝了下去。

谭橙橙当场震惊。

这水没烧过，不能喝，喝了会闹肚子的！！

可是谭橙橙没来得及阻止，那人便直接一饮而尽，喝完了，脸上还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，又是一阵呜咽。

像是一只小狗被人从流浪的状态中解救出来，对此报以的欢乐，以及一种迷恋。

——对，就是迷恋。

谭橙橙很容易就能看出来，因为，他伸出伸出舌头，在她的掌心处，添了一下。

温热湿软的触感停留在她的手掌心。

谭橙橙一下子跳起来，尖叫出声:“你想干什么？脑子有病。”

不出预料的，回应她的，还是一片呜呜声，听上去可怜极了。

谭橙橙叹了一口气。

算了。

她又倒了一捧水，亲自拿着抹布将他整张脸都擦得干干净净。

原本澄澈的水都变成了黄色，上面漂浮着一层未知物，还隐约散发出一股馊气，只是那张脸……生地极好，眉眼处精致，但又不乏英气，好看的紧。

——特别是那双眼珠子，如同深潭，深不见底。

谭橙橙倒吸了一口凉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