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两不一样。”夏宽程低声说。
“什么?”容羽问,“宽哥你说什么?我没听清。”
“没什么,”夏宽程抿抿嘴,“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,别再出什么事儿了,我也不能一直替你瞒着爷爷吧。”
“我知道,上次真的是个意外,我发誓。”容羽三根手指并拢向上指了指,“我这次在城南那一片跑,只跑两天。还专门找了个朋友帮忙,省了一些实地操作的步骤,手续什么的都已经弄好了。”
“行,”夏宽程点点头,“还剩下两天有安排吗?要不要出去晃晃?到山里去扳点儿笋子,打个野兔子吃吃?”
“可以呀,一天找白姐复诊,你去约会,再后一天我们出去玩玩,”容羽脚尖晃了晃,“叫上白姐一起。”
夏宽程“嗯”了一声,脸上的神色淡下去,按了两声车喇叭,陡然加速,超过了前面的一辆公交车。
容羽毫无防备地,身子前后晃了一下,伸手拉了下腰间的安全带。
半小时后到家,家里没人,爷爷不是钓鱼就是打太极拳去了,容小月也上学去了。容羽在玄关那儿弯腰换着拖鞋,换好鞋后转身问夏宽程,“进来吗?”
夏宽程看了一眼客厅墙上的挂钟,“我先上去,有一套片子要赶紧导出来,一会儿下来做饭你吃。”
“哎呀,算了,麻烦死了,中午我们点外卖吧。”容羽说。
夏宽程摇头笑,“哪家的外卖能入你的眼,容少爷?”
容羽:??我也不至于这么挑。
“嘁,”夏宽程瞥了他一眼,“你别管了,我带菜下来。”说完冲容羽挥了一下手,转身从楼梯间上了楼。
容羽走过去把门关上,去卫生间洗手洗脸。对着洗手台上的大镜子,先抽了张洗脸巾浸湿,挤一截洗面奶在上面,搓出泡沫,仔仔细细地擦了脸和手,再换一张洗脸巾冲水后把脸上的洗面奶擦洗干净。
弄完后对着镜子看了两眼,又挤了点润肤霜涂涂抹抹,然后才从卫生间走出来,从餐桌上拿了一瓶矿泉水,进了书房。
容羽的书房很大,快赶上两个客厅的面积了,四周墙壁全做上了嵌入式的书柜,被分成大小不一却又和谐统一的木格子。
书柜里的书倒是不多,摆放更多的是容羽亲手捏的泥塑作品。
没有工作的时候,容羽会关上书房门,独自一个人在里面呆很久,有时候他会揪一坨泥巴再捏出个什么,有时候什么都不做,就只静静地看着满墙的物件,发呆
一个又一个微缩的场景,被他精心地上了色,更是栩栩如生,集市、楼阁、亭榭、花园,繁花似锦,绿树成荫。
江南凌波庄,魔教黑风谷,两者之间隔着遥远的距离,坚硬的城墙高耸入云,将正邪两派坚决地分开。
容羽不仅仅捏了那些死板的建筑草木,他还捏了人。
凌波庄的家人,魔教的教徒,衙门的官员,客栈的伙计,集市里的小商小贩
所有的人都活生生地刻在他的脑子里。
容羽探身过去,把收音机的声音降了一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