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坠崖了?”容羽问。
这件事是他的噩梦,是他冥思苦想都找不到答案的事情。
他装出一副完全不知晓的样子,倒要听听严逍怎么解释。
“你没觉得我是胡言乱语?”严逍问。
“觉得呀,”容羽说,“就当听个故事。”
“这个故事是个悲剧。”严逍抓起汽水瓶,仰头灌了一口,“其实我有一些事也记不清了,我只记得当时你的家人奉旨要把你送到邻国当质子,我去拦了,误杀了不少人。”
严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手指抠紧,声音低沉下来,“也不叫误杀,我就是想要他们死。所有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人都得死,那些要把你送去邻国软禁的人,也得死。他们该死。”
容羽怎会不记得那时的惨状,他选择让自己冷静,抬手使劲揉按着太阳穴,“为什么选我去当质子?我们家是官宦之家?”
“对呀,你家可是世代做官的。不过主要还是忌惮你做武器的功夫。你以前手很巧,特别会做精巧的武器,名声在外。我们的朝堂又昏庸,不知道邻国给了个什么好处换的你。”
这和容羽想的不一样。
上一世凌波庄的血流成河,魔教少主的大杀四方这一切在严逍的嘴里居然是这个版本。
他以为一切杀戮都是严逍挑起的,魔教嘛,生来就是嗜血搅局的,本性难移。
容羽一时无法接受,他没想到还有自己被邻国软禁这一出,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。
就连他最亲近的大哥都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。
“你都杀了谁?”容羽问。
严逍闭上眼睛,好一会儿才睁开,“我忘了,真的忘了但我确实杀了很多人。”
容羽的嘴唇微微抖动了一下,然后紧紧咬住。
“我杀了人,可我也付出了无法承受的代价。这个代价是你和我,还有我黑风谷的老老小小。”严逍说,“我有时候很后悔,可再一想,当时我也别无选择,我不能让人把你带走。不过还是后悔,我本来是要保护你,最后却让你送了命。”
容羽彻底傻了,严逍的话颠覆了他关于前世坠崖那件事的所有记忆,脑子里乱糟糟一团麻,他拿手掌磕了磕额头,“很精彩的故事。”
“你不觉得我是疯子?”严逍问。
容羽看了他一眼。
“你不相信我的这些鬼话,对不对?不管你信不信,今天把这些说出来我舒服多了,我找不到人说这个其实我也不该对着你说,你什么都不记得。谢谢你能安静地听我说这些事,”严逍呵地一笑,“我还以为你会把我当神经病,出去给六角亭打电话呢。”
容羽还是没说话。
“容羽,你相信重生吗?就是本来人已经死了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在另一个世界活过来了。你信这个事儿吗?”严逍叼着吸管。
“我两在一起真的挺开心的,我们从来没吵过架,每天都在笑。后来你家和我家都出了事,我两一起坠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