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房里很热闹,二三十个哥们已经坐在大圆桌边等他们了。严逍眯眼扫过去,一大半是跟自己熟的,还有一小半是跟着赵东的。余老板不在,应该是在哪层楼里帮忙。
一圈透亮的高脚酒杯也摆成整齐的一圈,每个杯子里都塞一只白色餐巾叠的玉兰花。
有一个杯子不一样,里面是朱红色餐巾叠成的丹顶鹤,这个杯子对着的是主位,位子空着,赵东坐在旁边。
看到严逍,赵东满脸带笑地站起来,往身边的空位让了让,“就差你了。”
严逍倒也不推辞,走过去坐下,把朱红色的丹顶鹤拎起来铺平,压到面前的餐盘下,然后拿起餐盘里的热毛巾擦手。
赵东侧过头,认真地看着他。严逍把擦完手的热毛巾丢到手边,扭头跟赵东对视,“赵哥,你要跟我说什么?现在就说吧。”
“你终于想通了?”赵东一笑,“想从我嘴里知道事儿看来你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嘛,不信他了?说到底还是认识的时间短了吧?我们两好歹也认识一两年了,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?”
“你有意思吗?我两不可能,再说了,你整个公司都要搬走了。”严逍往后靠着椅背,眼神没有聚焦地移到桌面上。
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来,谁能跟他和容羽比认识时间啊。两辈子的相识,谁都比不了,谁都不配比。
“我可以为你留下,公司搬走,我人留下。”赵东低声说。
服务员陆续进来上菜,酒也开了,桌子上开始交杯换盏地热闹起来。
这一屋子人,个个人精,谁都知道赵东晚上要请严逍,也都知道赵东追了严逍好久,严逍一直只拿他当酒肉朋友看,这回要走了,临别再凑个局见一见。
大家都能理解,于是达成一致地把空间让给他们两个,喝酒划拳的时候主动把他们排除在外。除了董山山时不时往严逍这边瞟一眼,他逍哥今天情绪低落,董山山有些担心他。
听到赵东说可以为他留下的话,严逍更无奈了,他笑着摇摇头,随便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,慢慢嚼着。
“我还以为我跟你能说明白。”严逍筷子停在碗边。
赵东顿了顿,重新堆起一脸的笑,拿起严逍的碗,给他舀了小半碗鸡汤,放在他手边,“行吧,再这样下去我也挺没意思的了。”
严逍看了他一眼,手指敲敲碗,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给严逍舀完鸡汤后,赵东给自己舀了一碗,放在嘴边吹吹,喝了一口,“男人嘛,对自己没得到的人或者东西,都特别有执念,我有时候就想啊,我哪点不好了?你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吗?”
“我已经找到了。”严逍说。
“知道,容羽嘛。”赵东笑。
严逍:“余墨告诉你的?”
“谁告诉我的你就别管了,你觉得这件事圈子里瞒得住?或者,是你自己放风出来让大家知道的,”赵东扭头看着他,“我说的没错吧?”
“对,是我让他们说的。”严逍承认。
“这么急?刚在一起就要公开呀?这不是你的风格啊?”赵东说。
董山山走在前面,推开门,严逍跟在他身后,抬脚进了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