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一直以为黄老六跟在后面。
等进到离洞口半里远的时候,严逍和容羽才发现黄老六不见了。
“黄老六呢?”严逍偶然往后看了一眼,身后没人,远离他们的洞口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光点。
听到严逍的话,容羽也扭头去看,“是不是走岔路上去了?”想了想,叫住夏宽程,“哥,黄老六不见了。”
“不见了?”夏宽程站定回头,双手拢在嘴边大叫,“黄老六!”
没人答应,除了从矿洞深处传来的一波赶一波的回声“黄老六——黄老六——”
三个人停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头旁边。
这块石头很特别,像被人用刀劈过似的,横立在他们的头顶。
夏宽程清楚地记得这块石头,从这里算起,再走4、500米就能到达那个水潭,他想抱着容羽一起跳下去的地方。
“我们继续走吧,”夏宽程说,“他是本地人,没准儿抄近道走前面去了。”
没管夏宽程在说什么,严逍一直看着身后,确定黄老六确实没跟上来之后,转身打算往前走,一不小心脑袋蹭到了石头上,“哎呦”一声,抬手捂着头开始揉。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手拿开我看看,破了没?”容羽拿开严逍的手,凑过去,扒开他的头发,一边轻轻吹着气,一边给他仔细检查。
“还好,没破皮,”容羽放心地给他揉了两把,拉住他的手腕往外一拉,“你走外面去,免得待会儿又撞了。”
“不会的,哪能撞一遍又一遍的,”严逍笑着,反手扣住容羽的手,手指插进他的指缝,两个人的掌心贴在一起,“就这么,我喜欢在里面,走吧走吧。”
夏宽程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,僵直地看着他们,眼神阴郁。
这些在容羽和严逍看来最正常不过的爱人间的关心亲昵,对于夏宽程来说却是加在他身上血淋淋的酷刑,像无数根钢针刺穿了他的身体,所有的坚持和期颐都被刺破,把他扎地遍体鳞伤,避无可避。
他猛地萌生出另外一个念头。只要严逍消失就行了,他自己不用死,容羽也不用死。
多余的那个人是严逍,而不是他和容羽。
他捏紧了拳头,隔着布料,手背碰到裤兜里的那把军刀
“严逍。”夏宽程喊了一声。
“诶?”严逍抬眼看向他,“什么事?”
“你是律师?”夏宽程随便找了一句话。
严逍偷偷伸出手指在容羽掌心戳了一下,两个人手牵着手地朝夏宽程走。
“我还没考律师证。”严逍认真回答,本来就隔地不远,说话间,两个人已经站在了夏宽程眼前。
进了洞之后,夏宽程走在前面,偶尔回头跟他们两个人说几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