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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药汤的事还要尽早解决,沈杨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,不宜打草惊蛇。

赵姨娘片刻后离开院子,下午吩咐仆役特意去郊外农户手里收购了几盆不常见的野花,次日花送达府中后,赵姨娘差人送了一盆到沈杨院子里。

这几盆花一进沈府,就传进沈夫人耳朵里,沈夫人抚摸着手里的素锦,神色不定。

圣旨下达后,彬王府的聘礼就抬进了沈府。

即便是娶男妻,该有的还是一件不少,尤其是聘礼中旻州的素锦,颜色沉稳大气,上面是用银线所织的刺绣,随光线变化而泄出几分华美。

京中,旻州素锦更是卖到千金一匹。

彬王府的聘礼光是旻州素锦就有九匹,更别提其他瓷器、古玩和珠宝诸如此类。

如果沈杨是女子收到这样的聘礼,恐怕京中传的不是沈杨的悲惨,而是如何幸运。

沈夫人放下素锦,眼中流露出几分讥讽。

聘礼再多,要娶的也是男子。

一个妾室的之子,怎么能挡住她儿子的路。

“随他去吧,左不过下月‘嫁’出府。”沈夫人是对下人说,又像是自言自语。

下人听后,脊背发凉,深深地低下头。

时间一天天过去,沈府张灯结彩、喜气盈门。

很快,沈杨嫁人的日子到了。

前院的喜乐不断,震破云霄。

对比前院,沈杨的院子里就显得分外冷清。

大虞没有嫁娶男妻的先例,所以沈杨是以女子之礼嫁进王府。

“一梳梳到尾;二梳举案齐眉……”

镜中的沈杨眼帘微垂低着头,一截净白的脖项从火红嫁衣露出,身旁为他梳发的是赵姨娘手在轻轻颤抖,赵姨娘念着喜庆的祝词,双眼却盛满眼泪。

沈杨抬头望着镜中的人,细眉下是一双淡然无波好似琉璃般的瞳仁,白皙的皮肤上一抹红霞扫过双颊,鼻梁之下抹上红脂的薄唇轻轻抿着。

他梳着新娘髻、戴上琳琅满目的珠宝、穿上嫁衣。

赵姨娘在丫鬟岚夕的搀扶下为少年披上盖头。

守在门外的红娘扬声道:

“轿子到了,公子该出来了。”

不过药汤的事还要尽早解决,沈杨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,不宜打草惊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