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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衍眺望边城高耸的城墙,有个士兵拿着一只信鸽走过来递到他跟前,是沈杨送来了信,信上只有寥寥几字。

——一切安好。

不想让祁衍忧心的心思不言而喻,发生了什么,祁衍心里隐约有些猜测,抬眼重新看向高耸的城墙,到达边城后,就可以给沈杨回信了。

他收好信纸,想起离开皖南前那个夜晚手腕被紧握的温度,沈杨的手比较细长,像玉一样,每一处每一点,都崁入祁衍心里。

狂风卷起滚滚黄沙,呛得私军将领一嘴,祁衍听到身后将领的低声抱怨,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微扬,抬起手,掌心按在那封被放进怀里的信纸所在。

北方的风来了南方又化作习习微风,携细雨吹过。

突如其来的圣旨打断了所有人的预想,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带着御笔亲书的圣旨来到皖南,他身边跟着一小队京城禁军,从大门浩浩荡荡走来,看见沈杨正和一个眼生的将领说话,抬起下巴俯视二人。

“彬王妃,还不请彬王一起来接旨?”

沈杨给如弦使了个眼色,在后者离开后对太监说道:“有劳公公前来皖南,王爷不幸染疾,恐无法接旨,还请公公见谅。”

“哦?”太监显然不信,“竟有此事?怎未向皇上上报?”

“皇上与王爷兄弟同心,王爷不忍让皇上担忧,还请公公莫要计较。”

沈杨一说完,如心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送到太监跟前,太监瞥了一眼,接过后颠了颠,准了彬王可以不用来接旨。

“彬王妃接旨吧。”太监抖了抖袖子缓缓展开圣旨。

沈杨拽着大哥一同跪下。
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朕今感思念长行,又念母后即将大寿,特下旨意,准长行携妻回宫,钦此。”

如此冠冕堂皇套近乎,无非是看十三皇子年幼无法主持大局,如今三皇子来了,这些功劳就该转手送到三皇子手里了,当真打得好算盘,无论是谁都在惦记着南方这块肉。

就在这时,如弦急匆匆走来直接跪在沈杨跟前,不等他人反应过来,大声说道:

“王妃不好了,王爷忽然病情加重,如今已经请了姜神医前来!”

沈杨面露焦急,双眼泛红,“前几日不还好好的吗?怎么今日……”

说着,沈杨哽咽了一下,苍白的脸色更显脆弱,消瘦的身形似乎风一吹就要跑了。

一旁的沈振目瞪口呆,刚才自家三弟还气势吓人,如今转变也太大。

宣圣旨的太监虽然感觉事情太过蹊跷,但是沈杨的表情不似作假,心里也就信了一半,说道:

“既然王爷病重,那杂家也就不打扰了。”

“有劳公公跑一趟。”

沈杨被如心搀扶着要来送他,可走动时却身形不稳险些跌倒。

祁衍眺望边城高耸的城墙,有个士兵拿着一只信鸽走过来递到他跟前,是沈杨送来了信,信上只有寥寥几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