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辈沈杨拜见将军。”
老将军伸手将人扶起,挥退在场的其他人,随后让沈杨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。
茶水的颜色微微泛黄,茶梗在里面沉浮。
“陈吏跟了我二十年,性子急了些,冒犯了你。”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将军怎么会没看到副将眼里对沈杨的不屑和鄙夷。
沈杨捧着茶杯,指腹摩挲茶杯壁,“老将军多虑了,陈将军并未怠慢于我。”
老将军也不多言,看着他,语调慢慢。
“你是个好孩子,很有才华,写的信我都看了,只可惜,现在不是时候。”
那是沈杨进宫参加寿宴之前写的信,里面记载了沈杨能够想起对于农耕的改革方法和耕具,对于农耕时代,这些太重要。
但是现在,他们没有时间去将之付诸现实。
老将军也知道,光是才华已经不足以形容眼前的人,可惜的事他无缘看见。
沈杨摇摇头,他受之有愧,那些都是数千年人民凝聚的智慧,他有幸活在未来,最后将其带到这里。
二人沉默的喝着茶,沈杨注视老将军许久,最后放下茶杯,斟酌说道:
“姜神医跟随晚辈一起来到边城,可否请姜神医为将军把把脉?”
老将军闻言楞了一下,“长行向我提起过,你是一个医者,看来此言不虚。”
“将军谬赞了,晚辈只是略知一二。”
老将军笑了一下,只是这笑放在严肃的外表上,倒让人有些害怕,沈杨眼神坦然的注视着老将军。
“我还有多少活头,自己心知肚明。”
沈杨抿起嘴唇,或许不止老将军心知肚明,祁衍也明白,所以才迫切的希望他来看看。
就在这时,有个士官进来向老将军汇报。
“先帝遗诏已经传到南方,由十三皇子祁襄带领的起义军正在赶赴京城。”
老将军点点头,士官退下后,老将军对沈杨说:
“想必再过两个月,你又要回京城去了,来回奔波就为了看我这个老头子一眼。”
“能够见到将军,这是晚辈的荣幸。”
老将军看着沈杨的目光很是和蔼,仿佛在透着他看见自己意气风发的外孙。
“西南的鞑靼已经退走,被戏耍一通,恐怕会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撒气,不过有我在一天,他们就不敢攻城。”
“后辈沈杨拜见将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