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谬赞了,拙劣之句,不堪入陛下眼。”
他说着,一边急忙上前将东西收拾起来,仿佛真是见不得人的东西,要藏起来才好。
傅青桑错愣地看着这一幕,不明白为什么夸他反而还不高兴了,真奇怪。
“德君莫要谦虚,写的好与不好可从他人评价中看出,自己评判或许不成定义。”
宇文德强扯嘴角附和笑了笑,并未接话,他心底涌上一阵自我的讥讽。
未被陛下带进宫前,他原是书香门第,那时年少轻狂,随手拈来几句打油诗便自负奇才,不爱看书,却自信有能力能考取功名,妄想争做平武第一状元。
可谁曾想,理想终结于新帝登基的第二年。
他被女皇看上,强行退婚被带进了宫,自古后宫不得干政,他堂堂一介男儿,却被囚困于这金丝笼,理想抱负碎了一地,一朝沦为平武笑话。
曾引无数女子趋之若鹜的帝王后宫,于男子更甚可悲,不甘委于女子之下,但又不得不屈服于皇权。
曾经他不会多看两眼的书,但在这后宫中,反而成了生活里的唯一亮光,只有借诗词书画,方能找到一丝活着的乐趣。
将书一同交给婢女放好,宇文德赶紧命人奉茶。
傅青桑止住了他们这些虚礼,她来此并不打算过多寒暄逗留,将章华宫内的人都遣退,只留李公公在门口守着。
宇文德不甚明白她要做什么,他入宫虽有些年头,但侍寝次数不过三次,可每次都让人惧怕无从适应。
他局促地退后走了一步。
“陛下,草民感染风寒,尚……”
“朕知道,先坐。”
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