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汜懵了一下。
郑悔知道。
郑悔早该知道……
他那么聪明,怎么可能不知道,无缘无故那么累,又多了那么多课和笔记,就算用最笨的问别人的方法,也该知道自己身体里多了个另外一个……
有自己想法的、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人。
窦惊澜在晕倒的两个人衣物里翻出两个耳麦,一直通着,是按下说话对面才能听见的设计。
万幸。
窦惊澜递给江汜其中一个:“听一下。”
耳麦里偶尔传出两声笑,接着是郑悔的声音:“货到了吗?”
这是刘潇潇的声音:“都在这儿呢,看看吧。”
“足够了。”郑悔声线略微颤抖,压低后显得嘶哑,“酒水虽然最麻烦,但也最方便,音乐节会玩闹到凌晨。”
这道不稳定的声线仿佛穿越了时空,让江汜回忆起潮湿的海水味道。
正常的郑悔不会这样压低声线。
那只会是另一个人格,那个他出来了。
刘潇潇依然在夸,学医的脑子就是不一样,特别好,以后一定是胡先生的左膀右臂。听她的话,她和郑悔并不熟悉,仅限于商业互吹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