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汜等夸没等到,等来了金豆豆。
他手忙脚乱地用手掌擦窦惊澜难以遏制的眼泪,说:“怎么突然哭了,谁、谁欺负你了?”
他掌心灼热,掌缘温暖,语调压得很低,这个时候都记得压低声音,怕别人听见。
窦惊澜的泪腺像是被他的温度烫到,没法关闸,他眨掉不断往下落的眼泪,想看清江汜的表情。
他哭得很安静,只是不断地从眼中往外砸落泪水,看得江汜心碎。
江汜局促而纠结,那张棱正干净的脸现在看起来不安,是想凑近他一点,但又不敢。
窦惊澜从没遇见过江汜这样的人。
在别人最忽视的细节里,他都稳稳地停在别人自尊的边界线。他并不试探,也不过界,只是在外面看着你,然后问。
你还好吗?
不好的话我们一起走走吧?
然后在走路闲逛、你不在意的时候,看似随意地采一些花朵,在意料不到的时候扎成一束,送给你。
窦惊澜出声时抽噎了一下,声音有些尖锐,把自己吓了一跳,闭上嘴。
江汜小小声地说:“你要说什么,悄悄告诉我。”
他侧过身。
这条街的路灯一亮一暗,说坏,并没有完全坏。江汜侧过身把耳朵靠过来,忽闪的灯光给予他的自然卷柔和的光缘。
窦惊澜看到他干净的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