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十五块零钱比一张一百块多很多,江汜的衣兜都被撑起一个小鼓包。
走出几步,江汜问:“发生什么了?”
窦惊澜和他肩挨着肩膀,像是在艰难地思考怎么说一样:“我的叔……”
他叫不出来。
江汜秒懂,直接问:“那男的怎么了?”
“你先答应我,不要说出去。江汜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叫江汜。
江汜连忙点头:“嗯,不会的。”
窦惊澜:“他以前差点……差点强女干了米米,从那之后我们就一直攒钱想搬出去,结果有一次我出去打工的事被一个邻居说出去传到他们耳朵里。两个人知道之后就来找我们要钱。以前最多是使唤我们,知道我们能赚钱之后开始变本加厉了。”
“一开始我不懂,赚多少基本给多少,感觉他们养我们很不容易。”窦惊澜嗤笑了一声,“我真蠢。”
江汜:“是你没他们坏,别这么说自己。”
窦惊澜沉默了会儿,似乎在消化他的回复,缓了两秒才继续说:“后来他们越要越多,我们受不了了。我开始反抗,但是被他揍了,虽然很疼但从那之后我敢和他打了。他……他好像意识到我终于有力气一样,不太像个任他揉捏的小孩儿,才开始忌惮。”
十几岁的孩子从那天开始,深知和这样不讲道理的东西无需多费口舌,力量就是制胜的筹码,于是他越来越沉默。
“之后他每天就开始从使唤我们变成出去喝酒,反正有人送钱。”
“哈哈。”
“我们找不到地方住,也没钱住。我忍了他很久了。”
江汜从没听过窦惊澜这么嘲讽的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