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这视线跟随了江汜数年,现在被他这样一看,还是反射性地头皮发麻。
窦惊澜站定,等着同事下车,和江汜隔空对视一会儿,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不太符合他的人设。
但鲜活生动。
江汜从早上刚起忙到现在,终于在这几秒里觉得落到了实处。
他们……要结婚了。
科室的领导也来了,他一眼认出江汜,在门口寒暄很久。
江汜早已习惯这样的客套,干脆真话掺假,假话放真,笑着说:“您能让我家属稍微不那么忙我就谢天谢地了。”
领导个子不高,听这话直点头:“那肯定的,窦医生在医院的表现我们大家都看得见嘛,最近刚巧也是评职称的时候,早就有所打算了。”
江汜听他回答就知道有数,也不多画饼,让侍从把人带进去。
他刚要和下一位说话,把同事带到坐席、从里面走出来的窦惊澜适时地在他耳边说:“我的前辈,是位盲人。”
江汜看着眼前矮小、满头银发的老人,蹲下来握住她长满老年斑的手,说:“您好,欢迎您来我们的婚礼。”
老人闭着眼睛,听见他的话,柔软松弛的嘴唇勾出一个弧度:“你好啊。”
江汜不知道为什么,挨近她就觉得安心,自然地问:“您姓什么?让我怎么称呼。”
想来和江汜打招呼的秘书和同事看到这幕,没有过来,走到窦惊澜面前:“你好?”
窦惊澜向他们点头,把人带进去,离开前附耳江汜道:“去那边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