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晚遭遇袭击,看那刺客的手法,多半是县令之女搞的鬼, 多半县令是不知道此事的。依据她睡到日晒三竿都不醒的劲儿,多半刺客是得白天才去赴命的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将小红花递给她,心绪灵动,只觉鲜花配美人,真是正合适不过了。
蓝沐秋顺手接过娇嫩的花,却心不在焉,只急道:“那又如何?就算她发现异常的时间晚,可再雇一波杀手晚上来, 不就得了吗?”
云念初道:“可巧就巧在,你立杆求了信, 还是那解元,甚至还……和那位改革派的有上一腿。县令之女发现没有刺杀成功,肯定会又惊又惧,怕再出乱子, 于是找她娘亲出主意的。可县令做事则不会这么不讲究了,她定会调查清楚的。”
见妻主不动, 他就又将鲜花夺了过来,然后将翠绿笔直的根茎又插入她的发间,才满意地笑笑。
清风徐来,层层绽开的花瓣随风飘散,只衬得蓝沐秋皮肤白皙,出脱高挑,她十分受用,可嘴上仍不肯松懈,只哼着道:“我没一腿……哼。”
见他温润一笑,她才道:“不过我也大体懂了,那么县令派人一调查,就会发现那改革派的人与我们有往来,以为他是想拉拢人心,所以就不敢放肆了,是吗?毕竟表彰大会前,第一名莫名其妙地死于非命,肯定会让改革派的人揪住错误。”
云念初道:“您说对了一半,但她并不是不敢,而是她自认为有更好的解决办法。表彰大会上,把你的名声搞的遗臭万年,到时候改革派的人不接纳你,而且再派人出手,就可以混淆视听了。毕竟想弄死你的人可多了去了,她的嫌疑自然可以摆脱了,而且,纵使计划生变,她还可以抹黑咱俩,再把她自己洗白成为民除害呢。”
“……”好……好一个为民除害。
“可惜她应该没有想到,改革派的人不仅不责怪你闹了乱子,甚至还赞扬你。那么她一定会按捺不住的,恨不得把你赶紧除之而后快。纵使有风险,可她们更怕的是我们留下的证据,到时候向忻月白供出了刺客。”
“可念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忻月白这些?”
“我就是要让他来了之后,亲眼看见,亲手抓住。这样不就又立了个功嘛,而且我相信证据确凿的情况下,他会帮你把事情闹大,你做发明的功劳就能回来了。而且,这样才有可能根除掉县令一派。”
她感到有点无语,只叹他真是个投机分子,可让她以情感为引诱来获得小公子的庇护,总感觉不太高兴,于是道:“额,纵使是为了功名,也犯不上以身涉险吧……而且我要纠正你,我可没和那谁有一腿。”
接下来的路程里,她都保持了缄默,即使偶尔聊上一两句,也只应和几声,连花朵都摘了下来。
但纵使是摘下,她也没舍得扔掉。
云念初像小狗狗一般呜咽道:“秋姐姐还在生我的气?我是有把握才敢那么做的,刺客都不敢白天行事,我不会拿您的生命开玩笑。况且祸患不除,您永远都有危险,倒不如忍一时,借这个机会一窝把它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