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伶月一遍遍抚过他的眉眼,像哄孩子似地拍着他的后背,用苍白的脸颊蹭着他的唇,似在告诉他,别怕,我会一直在的。

纵使将军干净不再,堕入凡尘,可是他仍爱将军纯粹明亮的眉眼,终生不悔。

然而,下一刻,武澈白就用一句话划开了他的心,只听武澈白道:秋姐姐,你身子无恙吧?”

显然,蓝沐秋低垂惨白如白色腻子的脸颊,比伶月的境况看上去惨得多,蓝沐秋只像是鬼影悠悠,轻浮飘然,似乎没了重量,很是骇人。

可是仅那一瞬,伶月就不再对武澈白抱有任何期待了。

蓝思初一听这话,气得直哼哼,径直颠颠地跑了过去,拉起伶月,护在前面,道:“不和这人好!臭东西,烦死他啦!我的娘子才是最好的。”

见伶月黯然神伤,年幼的他勉强才明白了其中含义,伶月对谁都没有什么好脸色,情绪起伏也不大,可唯有提到武澈白三个字,才像是打了鸡血一般,怎么聊天也不累。

那么想必面前的人就是他娘子心心念念之人啦?

他气鼓鼓地冲仄歪在地上勉强爬起身的武澈白叉腰骂道:“臭东西!亏我娘子还惦着你!滚!他是我滴,我滴!”

听到这话,武澈白才将注意力放到伶月身上,欲过去拥抱他,却被伶月不动声色地一躲,然后将蓝思初抱了起来,走了。

尴尬地收回手,他轻声问道:“伶儿,你我那日分别,你可是遇见了什么凶险?”

这些日子的养伤,伶月除了舌头伤无法痊愈外,其余的伤已被医治得差不多了。

但伶月还是只想冷笑,我为你出生入死,你竟只惦着别人。

心中隐隐作痛,他依然爱着武澈白,就像爱着自己一样,可是他不再对他动心了。

动心会痛啊,生错了性别,什么都是错的。

武澈白曾明确对他说过,自己只会也只能喜欢女人,于是他就以女人之姿要求自身,练剑骑马,处理政务,英姿蓬勃,与其他人打成一片,可是武澈白却不在乎。

他什么都不在乎。